在这里你会找到自己,找到那份再熟悉不过的循环往复的日子,你会遇到和你一样的人,你会发现自己并不孤独,很多人同你一样,经历着日复一日机械的生活,可他们仍旧没有彻底麻木,他们渴望自由,渴望走出去……
然而,他们的内心力量被现实消磨殆尽,他们需要一个理由,那就是戈多睡着了,他们才能走出去。戈多睡着了他们就真的可以走出去吗?很多借口不过是我们自欺欺人的托词罢了。我们仍旧渴望自由,我们挣扎,我们纠结,我们日复一日的抱怨生活。当灯光转暗、音乐停止,却会发现这一切又是那么的美好和富有哲理。
《戈多未眠》
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季米尔两人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无聊对话中开始了漫长的一天,他们谈及过去,谈及流浪的日子,谈及加拿大垃圾桶附近随处可见的浣熊,谈及枫糖冰酒和果子露,谈及一切"外面"的事物。爱斯特拉冈曾和浣熊一起流浪过,他们一起在垃圾桶翻找吃的,成为了朋友。当现世困住爱斯特拉冈时,他想离开现实的生活,回到和浣熊一起流浪的日子。没想到浣熊却被杀害了。这让他们的生活陷入了更加悲凉和荒诞的地步。他们共同等待戈多睡着,然后离开这里。然而,戈多迟迟未眠,他们渴望离开又被消磨了意志,他们无法冲破当下的规定情境,等戈多睡着就成了舞台上唯一有意义的动作。
《戈多未眠》是一部荒诞派的实验戏剧。荒诞派是在二战后兴起的戏剧流派。他们质疑人类生存现状,质疑上帝的存在。首部荒诞派作品在美国加州圣昆丁监狱演出后大获成功。一部起初让专业人士费解的作品,为何会引起监狱犯人的共鸣?囚犯因各种原因入狱,他们不停地思考什么时候能出去以及能否活着出去。他们看懂了这部戏,感受到了空间的局促和时间的蔓延。等待是徒劳的,生命亦是一场徒劳的旅行。从此荒诞派戏剧在西方流传开来。
当前,人类精神困倦的状态与日俱增,人们不断重复着昨天的日子,循环往复。"无聊"与"困倦"如同生命力极强的瘟疫病菌,浸入和攻陷着人类精神领域的每一个细胞。《戈多未眠》是《等待戈多》反向意蕴的延伸。《等待戈多》中,所有人都在等待上帝,上帝没有来。而在《戈多未眠》中,他们等待的是上帝睡着,只有上帝睡了,才能溜出去,寻找自由。但上帝总也不睡,他们总也出不去。等待上帝的到来和等待上帝睡去,如同一种心魔,无休止的折磨着早已被生活压垮的皮囊,但也许正是这种心魔,让我们看到了人类弥足珍贵的渴
望。这两个人在干什么?他们什么时候能出去?他们会有怎样的命运?
--"你故作智慧,你故作沧桑,你假仁假义慈悲心肠,你总把那些抓啊抓啊还抓不到的东西当作你的优越感"
--"你随波逐流,吃、睡、下蛋,只有你这种人才会活出优越感"
《戈多未眠》的导演陈子度老师,1984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后留学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对戏剧的表演模式有一套自己独特的处理方法。陈子度老师排演过多部喜剧,《蝴蝶是自由的》、《迟到的克里斯汀》、《七十二间房客》等作品,深受观众的喜爱。
在陈子度老师的指导下,演员经过多日排练,修壮饰演的爱斯特拉冈、张珂铭饰演的弗拉季米尔,在舞台动作的整体表现上可谓一气呵成,陈老师对两位演员赞誉有加:肢体协调性强,行动流畅富有节奏感。人物性格决定了演员的舞台行动,爱斯特拉冈喜欢食物,无意中一个想象美好食物的不能自控的动作,就会伤害到弗拉基米尔,这惹得弗拉季米尔十分厌烦,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极富幽默感。5月25日首演后,很多观众也纷纷表示十分喜欢两位演员的表演。
非写实的舞台布景,留给观众更多的思考空间
《戈多未眠》的舞台布景是一间用麻绳悬吊起来树枝做的"房子",却也不是一间房子。竖直垂下的九根麻绳,便是这间房子的"墙壁",在这看似房子又非房子的规定情境内,地面上铺满了白色软质塑料袋。舞台布景灵感来源于瑞典表现主义作家斯特林堡的一句话:"这个世界是一座停尸房、垃圾场、妓院、疯人院……"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荒诞的,有很多种可能性,麻绳悬吊树枝的"房子",可以被赋予无限的想象空间,极富舞台观赏性。